Mr.青砖鱼

热忱之心不能泯灭

夏日补习班(山狱)

8059 ,少年们的暑期小甜饼

在几天的时间里零零碎碎码完的,希望大家喜欢。




山本考试挂科了。


尽管作为彭格列笨蛋联盟的一员,这其实还挺难得的,毕竟长久以来,靠着发达的运动细胞和敏锐的直觉,他总能低空飞行,安全上岸。


但这次幸运女神没有朝他微笑。


蝉躲在浓密的树荫里不间断地喊着,逐渐炙热起来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到教室的边边角角,山本把头转向窗外,被笔袋压住一个角的试卷在微风里发出“刷刷”的声响。啊,这下要被老爹揍了,他想。


“你这分数也太糟糕了吧,脑子里都是肌肉么?”


这熟悉的吐槽即便不回头他也知道是狱寺。银白色头发的少年握着一支雪糕,粉红色的舌尖舔掉粘在嘴角的奶油,祖母绿的眼睛在明朗的夏日愈发耀眼起来。


“嘛没办法,我又不像狱寺,脑子那么聪明。”山本把手枕到脑后,往后靠着椅背晃晃悠悠,“学习这种真的完全弄不明白。”


“啧,我看你说得挺理直气壮的。”狱寺翻看着他那张试卷,红艳艳的58分就那么张扬地暴露在视野里。刚被请去办公室喝茶的阿纲默默地凑过来,把自己更加惨烈的分数藏到身后。


“其实我觉得山本考得挺好的呀,就差及格线一点点,不像我,后天补考肯定还是没戏。”泽田纲吉不好意思地挠挠脸,把自己皱巴巴的试卷放到桌上。


三人小组中忽然出现了小小的沉默。今天是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,明天开始就是令人激动的暑假了,有西瓜、冰汽水与小溪,可他俩却还得熬夜苦读两天,要是补考没有过还得经受老师长篇大论的教育。


那和夏天一点都不般配。


“十代目,请您放心,我一定会让您和棒球笨蛋通过的!”狱寺忽地掰住泽田的肩,“十代目先不说,作为守护者的山本挂科简直太丢家族的脸了,没办法,连他一起捎上吧。”


补习么?阿纲最后绝望地想,也不知道在那样抽象的理论指导下,自己和山本能不能顺利及格呢。



**



补习的地点最后定在山本家。宽敞、安静,最重要的是不用随时警惕蠢牛捣乱,这是狱寺给出的理由。


他到时寿司店刚刚开始营业,巨大的冷藏柜飘出的乳白色烟中和了暑气,深蓝色的和风帘子随风飘着,空气里隐隐约约有一股新鲜抹茶的气味。


山本像是刚晨跑回来,小臂上附着细密的汗珠,正帮着自家老爹准备食材,刀扣在砧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,看见他便上前,往肩膀上招呼的手被狱寺偷偷地躲过。


“啊抱歉抱歉,我先去洗个澡,狱寺去我房间坐会儿吧,阿纲好像临时有事来不了了。”


这是他第一次来山本家。


棒球笨蛋的房间简简单单的,墙壁上张贴着现役棒球选手的海报,时雨金时和棒球棒靠在一起,同样被布包得严实,地上散乱着各科书籍,无一例外的空白一片。要是被其他家族的杀手知道彭格列的三代剑帝是这样的形象,估计该笑掉大牙了。


浴室里的水声停了,接下来是门被拉开的声音。山本换了一件浅蓝色的T恤,边用毛巾擦着头发边往外走。狱寺闻见他身上浅淡的沐浴露香气,像是薄荷,但又不呛,稀释在开了冷气的房间里。


小的时候没有冷气,他就会想着法子躲到城堡凉快些的角落里。有时是爬满了藤蔓的凉亭,有时是后院那湾浅浅的池塘,在那里偶尔会撞见年轻的男孩女孩背着管家偷偷地亲吻,阳光落在他们害羞的眉眼上。


该死,怎么会想到那么久远的事呢。


狱寺咬了咬下嘴唇,从一旁扯过那张皱巴巴的试卷,拍在桌上,“这些错题里,还有不懂的么?”



**



暴躁的岚守,其实在认真做事时,是很安静的。


但这还是挽救不了山本昏昏欲睡的本能。


狱寺又带着他那副细框的眼镜,黑色圆珠笔在错题的关键词上画了一个圈。弹钢琴的手白皙匀称,骨节分明,突出的细小骨头泛着微红,像落到雪地上的一朵梅花。这家伙刚转学来的时候也是,全然一副意大利贵族小少爷的模样,单挎着包,一棵嫩竹似的站在讲台上。


“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!”


“呐,狱寺,学钢琴难不难啊?”山本顺势把头搁到胳膊上,铅笔落到桌上发出脆响。


“为什么忽然问这个,你这种棒球笨蛋现在学早就来不及了。”他依旧坐得直,低垂下眼睛,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岔开话题,极有逃避补习嫌疑的雨守。


日本少年棕色的眸子便相应的,自下而上地投过来。仿佛呼应使命一般,山本的瞳孔比大多数人要更加澄澈,像深山里从未有过人造访的湖泊,惊起一片涟漪都是神圣的;但相较意大利人浅色的瞳孔,他的又深沉一些,没有了五光十色的浮躁,让人望一眼就能安静下来。


所以不补习在这对视又是什么操作?


狱寺腹诽,照这个进度棒球笨蛋想必又要挂科,那自己在十代目面前言出必行的左右手形象岂不是轰然崩塌。


“你别开小差了!照这么下去一单元的知识点都复习不完……你又干嘛!?”


山本握住了他的指尖。


尽管挥刀的时间不长,他那双比自己大一圈的手也生了薄茧,此刻能清晰地感觉到。他像摆弄布偶娃娃那样,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揉捏着自己的指尖和刚修剪过的指甲。没有人说话,狱寺只看见他凌厉的眉峰。


也许在很久很久以前,久到自己还没出生的年代,父亲也是这样,看似温柔地揉捏着身为钢琴家的母亲的手,诉说充满谎言的爱意的么。


爱的时候是朱砂痣,不爱了就成蚊子血。


“我从以前就觉得,果然狱寺的手很适合弹钢琴啊。”


果然这种单细胞的家伙每天是最开心的。


“要是哪天狱寺能弹钢琴给我听就好啦,超好奇的。”


不弹了,不会再弹了。那样的回忆,不想再去经历一遍。越美好,越残酷,越残酷,越是想要逃离。


“你要是还想过暑假的话就快点给我放弃钢琴这个话题。”他有些恼火,把笔甩到桌上,猛得从榻榻米上站起,山本来拉他,两人力量的差距一下带走了重心,棉质袜子打了滑,砰得一声在地上敲出声响。


这么偶像剧的情节,原来真的是会发生的啊。


古老的城堡,纸飞机,破碎的钢琴音符,都在一瞬间消散。


他坐在山本的腰际,隔着薄薄的布料,常年锻炼形成的坚实肌理带着温度清晰地传递过来。店铺的喧闹声加剧了他心底莫名的烦躁,咚咚、咚咚,心跳鼓点般,藏进空调的呼啸声里。


是和孤身一人的童年,截然不同的恐慌。


更加侵蚀肌骨,消磨理智。


泛红的耳垂出卖他心底的不安,把他丢进对战的不利地位,要给他致命一击。


“狱寺,你是在害羞么?”


“哈?怎么可能。”


“但你脸好红。”


“混蛋,你废话怎么这么多……唔。”


夏天好像是一切情感爆发的季节,任何突发奇想的行动,都能在炎热的温度里找到合适的理由。


山本起身在狱寺唇上落下一个吻。好像他蓄谋已久,又好像是心血来潮。


他装作小大人般沉稳,亲吻的那个瞬间却仿佛世界都喧嚣起来,所有的声音都被放大,血液仿佛在血管里加速流动,是和感受杀意时,完全不同的战栗。


他不知道那种战栗该如何形容。



**


小狱寺在撞见年轻的男孩女孩亲吻时,总会被管家抱在怀里蒙住眼睛。


他总是一边挣脱蒙住自己眼睛的那双手,一边奶声奶气地问:“这是不能看的坏事么?”


“不是的。这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呀。”


“那么美好的事情,如果被我们打搅了,就有遗憾了,不是么?”

-FIN




本单身狗振臂高呼,果然夏天就是要谈恋爱啊!!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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